他脚步悬浮，险些没站稳，还好云府的小厮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避免他摔倒在地。

走到马车旁，意亭瞧着一旁的意晚，笑着跟她打招呼：“妹妹来了。”

看着儿子憔悴的模样，乔氏心疼极了，催促道：“快把大少爷扶上马车。”

意晚在旁搭了把手，把兄长扶上了马车。

顾敬臣木着一张脸，仍旧不说话。

秦夫人看着儿子这一张倔强的脸，心头微怒，眼不见心不烦，把他撵了出去。

“你出去吧。”

顾敬臣朝着秦夫人行礼，退了出去。马车帘子一掀开，人纵身一跃，坐到了一旁黑色的骏马上，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马儿迎来了主人，嘶吼一声，跑得更快了。

马车里，秦夫人气得不轻，嘴里轻声道：“讨债的！”

秦夫人身着一袭紫色的锦缎衣裳，头上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玉钗固定着。虽年过四旬，肌肤仍旧光泽透亮。生来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

再看一旁的儿子，面无表情，眼神沉着。

看起来不像母子，倒像是姐弟。

在母亲嘱咐他不要骑马要进来坐马车时，顾敬臣就猜到了母亲的意图。

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清冷的身影。

意晚随母亲在寺中住了几日，回去那日，恰好兄长考试结束，要从贡院出来。

乔氏特意等在贡院门口，迎接儿子回家。

此时贡院门口围满了人，全都是来接从里面出来的考生。

云府的马车等了约摸两刻钟左右，贡院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个考生从里面出来。不过，进去时意气风发，出来时却蔫头巴脑，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

意亭也没有例外。

原来那姑娘是永昌侯府的。

顾敬臣沉声道：“北境战乱又起，儿子无心成家。”

秦夫人蹙眉：“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平乱并不影响你成亲。”

顾敬臣不再说话。

秦夫人：“你都多大了，心里就没点数吗？我像你这般的年纪时，你都能满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