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给他的护身符已经没有了，易凡把这滴水装了进去挂在胸前。

捡起宋子毅的长剑，易凡朝着清水城一步一步的走去。

对于清水城的子民来说这一天让他们永生难忘。

守城的士兵突然发现从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让他们恐惧的人，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一个看着不像活人的人。

浑身是血，双腿骨头裸露，基本看不到完整的肉，双手也差不多如此，肚子上更是坑坑洼洼，到处都是伤，但是最诡异的是这个人的头部完好无损，他们根本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活着甚至还能走路，所有意图进城的人都吓得远远地躲避，守城的士兵哪怕胆子再大也感觉浑身发凉，甚至不敢关闭城门。

她艰难地伸手把易凡的眼泪擦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努力的露出一个最美丽的微笑······

她的手突然滑落，美丽的眼睛带着不舍和依恋缓缓的闭上了······

冯小柒的身体也慢慢化作点点萤光，最后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她脑海里哪滴清澈透明，纯洁无瑕的水。

易凡紧紧的握住这滴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起，仰天嘶吼。

“啊···贼老天，我明白了修仙的意义···但我却希望永远都不要懂。”易凡之前隐隐的明悟了一个关于修仙的道理，这两天脑海里也总是很乱，仿佛有一层迷雾遮蔽了他的双眼，困惑了他的内心，但是就在刚才看到冯小柒眼睛的那一刻，这些枷锁通通碎裂。

易凡对这一切熟视无睹，自顾自的走着，城中的一些凡人发现这个人看似恐怖但是并没有伤人的打算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跟在后面小心的观察。

“这个人看着怎么有点像易凡呀？只是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也太惨了吧”一个店铺的老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是像，明明就是易凡，哎······可怜的孩子”话痨酒馆的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经常来酒馆只吃饭不喝酒的易家公子。

虽然很快大家都认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说话，毕竟易凡的模样也太吓人了一点。

很快易凡就走到了易家的大门前，看门的下人吓得屁股尿流，门都不敢开了，连滚带爬的进去通报了，甚至嘴里还惊恐的大喊：“易少爷回来了，易凡回来了。”

他突然明白修仙只是为了守护所爱之人。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的明明白白，当修仙者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都会面临内心的困惑，有些人很快就会明白，可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

易凡懂了，但是这个代价大的让他无法承受。

······

宋子毅死了，七窍流血而死，冯小柒也死了，甚至肉身都消散了，只留下了一滴水，中指指尖大小，像是一滴眼泪，易凡不懂她的身体为何会消失但是这滴水却让他视若珍宝。